本片主要采访了三类人:三和大神、第一代打工者,以及人才中介。
第一类人——三和大神:是指在深圳打工时干一天活、玩三天,厌恶长期劳动,沉迷于网络或赌博,露宿公园。
他们的理想:工资高、工作轻松、来钱快(日结)。这样的人有几万人。
他们是90后世代,是来深圳第一代打工者的后代(留守儿童),没有家庭需要供养(独身)。新一代年轻打工者的劳动观念已经大改变,对人生没有太多奢求和渴望。工厂工作不安全、没自由、长时间工作(11小时);大多来自内陆农村,改革开放40年来城乡贫富差距大,广大农村依然贫困。留守儿童,大多在农村找不到工作,只能到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找工作。农村老家祖父母不重视教育,缺乏升学机会(六成以上是初中学历),造成无学历(多辍学)无技术。工厂把最累的活给日结工,又脏又苦又累。社会不满累积。
第二类人——第一代打工者:失去右臂的早点店老板陈开发,起早贪黑地工作。没有深圳户口,女儿教育问题,大多数人没有成为深圳人的想法(来这里就是挣钱),为了孩子教育想办法解决入户。
🌟三和大神的隐患:黑中介猖狂,高利息的网贷、卖身份证(用来掩护违法商业行为,虚假公司)
经济飞速增长带来的贫富差距和恶性循环,正使年轻人的梦想越来越遥不可及。
在看完这部纪录片后,不禁会想,拍这种影片,肯定是资本主义帝国故意来腐蚀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美好家园的意志了!”三和大神“们之所以成为那样消极厌世,得过且过,纯粹是自作自受。这绝不能代表我国大部分努力奋斗的青年才俊们。 但造成这样的“大神”,真的只是个人的过错吗?“三和大神”们又真的只存在于三和人才市场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1.是什么造成了“三和大神”? 在影片中,NHK首先说是因为学历低下,所以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做月结工作,不但工作时间又长又累,完全把人当机器。而且还会不断被黑心老板和中介骗,出现承诺与实际工作不符合,做了一个月后,发现到手工资已经被克扣的所剩无几。所以这些把他们逼向了选择日结工作,影片中的东东解释道,这可能是出于一种对自己的保护吧,把主动权留在自己手中,想走就走。这看似是有一点自私的行为,但催生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欺骗后,唯一能获得安全感选择。 为什么他们会学历低下?影片中讲到,“三和大神”们大多是留守儿童,他们的父辈们疏忽了对他们的管教。而他们的祖辈们,文化水平大多都很低下,甚至是文盲,所以就算想管也力不从心,更何况大多数情况他们根本认识不到教育的重要性。对一个孩子来讲,让他克服家庭教育缺失的困难,克服环境与经济压力,自律自强的努力学习,不可否认是有人可以做到,但这对大部分孩子来讲是很困难的,甚至对成人来讲都是困难的。所以这样的教育模式下,“差生”出现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为什么他们又会成为留守儿童呢?影片中有对第一代打工者的展现,他们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可以说是他们的任劳任怨铸就了新中国的经济腾飞。但是他们却不能回到家乡去陪伴父母孩子,为什么?因为钱!家乡没有这样多的工作机会,没有这样高的工作报酬,为了养育家庭,外出务工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影片中还讲述了一位独臂早餐店主,他不可谓不努力,他的意志力是很多人学习的榜样,但是又如何呢?在孩子面临升学时,要么让她变成留守儿童,要么想办法支付高昂的私立学校学费。对他来讲,辛辛苦苦打拼十几年的深圳,只能是别人的城市。正如父辈们的努力没法改变他们的身份那样,他们的奋斗同样也无法改变子女的身份!曾经我们所批判的资本主义那一套,同样发生在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资本家不仅要让这一代人成为他们的奴隶,成为他们赚钱的机器。还要让他们的子女,世世代代的做他们的奴隶。 “三和大神”就是被这样一双双无形的手塑造而成。他们的“超脱”的背后,是一种挣扎过后无奈而绝望的选择。影片中他们自己也认识到,这样下去就“废”了,但他们为什么还是屈服于了生活?这是他们懦弱吗?我想,可能是无休无止、世代延续的挫折击碎了他们心中的梦想,让他们再也无力抗争。呵,这或许也是懦弱吧…… 2.三和人才市场的外的“大神” 除却“三和大神”的形成原因是因为找不到好工作外,我们还可以说他们是因为学识有限,不懂得开源节流,没有长远规划,才导致他们那样超脱生活。但坐在写字楼,具有高学历的工薪族们难道就不存在“三和大神”了吗? 他们虽然外表光鲜亮丽,消费层级更高,但却同样是奉行“及时行乐”,赚多少花多少,甚至是今天花明天的钱,至于未来怎么样,大家不在乎。他们可能不称为“三和大神”,而被称为“佛系青年”或“隐形穷人”。大家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让“佛系”思想如此风靡?是因为勤劳的父辈们,为青年人打下了较好的物质基础,以至于他们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吗?还是有什么样的原因,倒逼着青年人不得不选择这样“随缘”的生活方式? 克里斯多夫·拉什在他的《自恋主义文化》中说道:“未来既然已经变得充满威胁、不可捉摸,那只有傻瓜才不会及时行乐”。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生活成本也在不断的攀升。高昂的房价让他们望而却步,抚育子女的代价也让他们对婚姻避而远之。同时,整个社会又在不遗余力地渲染高品质生活,不断提醒年轻人,要过更精致的生活。“未来”在这样的背景下,变的不再重要。通过消费让当下的生活更加的幸福,就变成了一种重要的心理补偿机制。那至于老了怎么办?可能就如同“三和大神”讲的那样,死了呗! 诚然,幸福的生活是需要努力追求的,没有错。但是努力过后,让人只感到绝望,那我想,这个社会一定是有问题的! 马克思当年提出了共产主义,想让所有人生活在一个没有没有阶级,没有剥削,所有人可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社会。提出之后,一度受到了当年被剥削、被压迫的无产阶级拥泵与追捧。这也是当年我们国家的立国之本,为人民描绘了一幅无比美好的共产主义生活图景。所以,现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只有继续选择相信,见面说上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当年周星驰电影里的这句话,不知道鼓舞了多少妄想未来的年轻人冲向了大城市,其中也包括我。
北上广深,才等于梦想。
但代价是什么?
是我的户口现在或许永远都只能在我40万小县城的人才市场里漂着,是我每天一睁眼就只能在10多平米的群租房里焦虑随时搬家,随时换工作,是我根本不敢考虑未来的另一半或者后代的出现。
90后打工族焦虑的更迭,早已经脱离了过去“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或者“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单纯。
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才是目前大多数人的最大焦虑。
现在的“北上广深”,夹杂着宿命论般的抒情论和妄想论。
在一篇篇夹杂抒情意味的北(南)漂故事里,那种呼之欲出的挣扎感和资本权利构建的幸福感,总让人恍惚在一种极度矛盾的拉扯中。
我们被骗去了多少尚在襁褓中的梦想,我们又被现实懈怠了多少不切实际的努力?
一边是383.95米的地王大厦用深港之窗迎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边是深圳市中心以北10公里外的人才市场吸引着五湖四海的打工族。
一边是2017年的深圳GDP以2.24万亿的人民币超越香港2.66万亿港币,一边是2018年深圳的薪资水平还保持在6千以下的人占到了63%。
一边是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一边是人民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这就是魔幻化的深圳,带着“中国硅谷”、“创新中心”、“世界工厂”、“仿冒商品之都”的title,在人们的眼前晃来晃去,却从不停留。
对不起,今天因为它,我又犯了“北(南)漂”的抒情病。
《路过未来》
一个长在深圳的甘肃姑娘耀婷,因为在深圳工作二十年的父母同时下岗,不得已随着父母回老家谋生。但不甘心的耀婷还是想在深圳扎根,于是她用尽了各种办法首付了一套房子,但此时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里面充斥着一股“寻根”的意味。家和故土的记忆,在电影里被追溯成为一种得不到的幻想。
年过40的宿舍大姐,因为开不起房每个月只能和老公相聚在宿舍内。最好的朋友李倩整容过度死亡,她的父亲拿着身份证,却死活对不上身边的这具尸体。耀婷拼命试药攒钱,本就是一种漂泊者的投机主义……
众人在没有根的情况下,过着“只争朝夕”的生活。他们怀抱着仅有的一点梦想,拼命在寻找自己的未来。
脚下就是深圳的“未来”,身边就是无限的可能。但是这些“未来”和“可能”,他们永远都没有资格拥有。
这就是路过“未来”。
但我今天想说的,是深圳还有这样一批人。
他们甚至连“拥有梦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在现实面前,他们早早地被挫败成一个个奶头乐。
《三和人才市场 中国日结1500日元的年轻人们》
是日本NHK电视台拍摄中国深圳打工一族的纪录片,已经于2018年5月6日在日本上映。
里面对于“边缘人口”的定义、贫富差距的真正导向,展开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目前正有一批人,逐渐被飞速发展起来的深圳甩开,成为“中国梦”的锻造者和牺牲者。他们一边接触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机器,一边却享受着最低廉的社会保障。
这就是三和。
它指的是深圳“三和”和“海信”两个人才市场为中心的一块区域。地标人物为“三和大神”。地标术语为“挂逼”。地标信仰是“不挂逼,无日结”。
挂逼,即为死亡。日结,就是日结工资,按日结算的零工。
他们的信条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推崇不工作,饿肚子是常事,网吧是必备。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追享“最自由”的身躯。
辛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就算自己拼命打工也只能赚取那么一点钱,在看不到任何未来之后,他们彻底开始了一种“及时行乐”的生活。
在三和大神的世界里,不考虑未来,不考虑年老,更不会考虑死亡。
死亡,一定意义上对于他们来说是种解脱,是历经“三和大神”王者之位的必经之路,也是一条不归路。
在这里,你将会看到难以想象的景象每天发生。
从深圳四五层的群租房里,抬出来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拉上了救护车。
两队人马在打群架,动脉被割,血流一地,可能只是因为100块钱的工钱。
清晨,一个头发蓬乱、浑身发臭、精神恍惚的年轻人,晕晕乎乎地走出网吧几步之后,轰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三和的群体,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淘金者,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十几岁来到深圳寻找生存机会,攒了一些钱,赌了一些钱。在辛苦劳累了十年之后,发现还是一无所有。
可能就在那一刹那,开始对人生产生绝望。
再拼命打工,也无法逾越这之间的贫富鸿沟,还不如将精力全投放在虚拟世界的游戏里,至少那里可以结婚、生子、买房、买车……
在融入不了社会的正常轨道之后,他们彻底对社会的运转采取放弃态度。
27岁的宋春江,12年前从河南来到深圳打工,此时已成为传说中的“三和大神”。
“去年还是有一点点斗志的,今年是一点点都没有了。”
旁边是他的两个伙伴,同样把“三和”奉为信条。其中一人还曾做过开车的工作,攒下了几万块钱,结果因为赌博不仅把自己几万块的身家全部输了进去,还将自己的驾驶证分数也输了进去。
三人曾经因为睡在公园,一晚上被警察叫去了两次,在验证了指纹信息之后,才放他们离开。
但他们却把这个挂在嘴边奉为荣誉。
“我给你说,我现在名下有1500万。” “我要是找到这几家公司,我告诉你我讹死他(它)” “肯定在做违法的事儿嘛。如果最后出事警察肯定第一个找的是我,但他们找不到我,因为我没身份证。”
从宋春江的嘴里,我们知道了身份证竟然还能被作为一项商品交易,用来掩护违法生意。
而要想成为三和大神的第一步,就是卖掉自己的身份证,彻底与身份告别。
1980年以前的40元,80年-90年的40-80元,90年以后80-100元……
第二步,是骗贷。
中国目前有7千多家网贷公司,可以轻松在手机上借贷,虽然网贷利率约30%,比普通网贷多了近一倍。但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只要能快速拿到钱,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其中有个叫东东的17岁少年,就曾在借贷公司借过款。
“借条上明明写的是700,到手却只有500。我最后还了,对方却没有销借条,还把我微信删了。”
出来打工一年的东东,并未以成为“三和大神”为荣。他一面骗母亲说自己每天打工,一边找日结的零散工养活自己。
但此时的他已经找了两个月工作了,还没有满意的去处。
第三步,则是充当法人。
某些违法公司会先支付中介5万块钱。中间不知道抽了多少次成之后,最后的“法人”会得到1千到3千的酬劳。
但是对于三和大神来说,只要来钱快的生意,不论风险,不论大小,都可以做。
因为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就知道几块钱对于人的重要性了。
在三和,有着全中国最低的物价。
三块钱一碗的挂逼面,一块钱1.5L的挂逼水,6块钱网吧包夜,15块钱住宿包夜……
两个只有30平米的通风房间内,却大大小小摆了十几张上下床。房间极其脏乱差,但是却提供WIFI。
“这里的人啊,想明天以后的事儿比较少,只想把今天过好。”
工作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能够去到网吧享受一夜的虚拟欢愉。
身无分文、饿死、最后被抬走,已成为三和人既定的宿命。有个传说,从来没有能从三和走出去的人,都是抬出去的。
1995年,美国旧金山曾举行过一个集合全球500名经济界、政治界精英的会议,是社会动荡的主要因素,来自于底层不断向上的流动,和精英形成了利益冲突。
那要如何避免20%的精英与80%的loser之间的冲突呢?可以给他们一个“奶头”,让这80%的loser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咸鱼的命运。
一个"要么吃人、要么被吃"的世界。要使彼80%的人口安分守己,此20%高枕无忧,就得采取温情、麻醉、低成本、半满足的办法卸除"边缘化"人口的不满。
如今,这80%的人群中,又有几万人彻底将自己的生命放弃。
但此时的我们却什么都劝不了他们什么。
因为就在隔壁卖了八年早餐的陈永发,还在为独生女儿能不能上深圳的小学而发愁。
他已经来深圳十八年了,十年前因为在工厂做工导致右臂残疾,用仅有的抚恤金开了一家早餐店。但十八年后,他没有户口,没有积蓄,还是个外地人。
“未来的生活”实实在在地摆在他们眼前,他们自知无力改变,还不如一头扎进虚拟网络的海洋里,享受实实在在的开心。
格差社会,我该怎么样才能接受自己咸鱼的一生呢?
-FIN -
今年有两部新片,将目光聚焦深圳,也让不少观众了解到了这座城市少有人知的一面。
一部是日本NHK,在深圳拍了一部关于“三和大神”的纪录片,叫《三和人才市场:中国日结1500日元的年轻人们》。另一部,则是五月在国内上映的《路过未来》。
先谈谈《三和人才市场》。这部作品所采用的,不过只是资料片式的基础纪录手法,却在播出后因题材的特殊,而获得了大量的关注——它聚焦了无数在深圳混吃等死的“三和大神”。
何谓“三和大神”?这个称谓专指在深圳三和人才市场附近日结工资的年轻人们。对他们而言,工作一天便等于玩三天。他们没有身份证、身背巨额债务、与家人断绝往来、终日在网吧里流连忘返。他们玩的游戏和大多数人无异,但因为特殊的生活方式,所以被人们称为三和大神。
纪录片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缓缓道出了深圳的现状。这座“引领中国经济增长的梦之城”,高新技术日新月异,21世纪以来GDP翻了十倍,人口占比超7%的家庭资产已过百万。
深圳惊人的发展,离不开底层青年打工者日复一日的劳动奉献,这里自改革开放以来,也一直是巨量离乡打工者聚集的地方。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外乡人带着梦想流入。近几年,深圳的房价增速甚至已经超越了北京和上海,一百平的新房,市场价达500万,“打工者已经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少打工者在深圳落脚的第一站,不是别处,而是三和人才市场。
这个“目前国内最具规模的职介市场”,是他们“打工梦”开启的地方,也是不少人开始不归路的地方。来三和的,很多都是身无分文的人,他们没钱到连身份证都会出卖。上顿吃了没下顿的一位小哥,面对镜头苦涩地笑着说“自己的身份证被买走挪用为公司法人登记,他名下都有1500万。”
这样恶劣的环境,便催生出许多非法中介、骗子厂商、传销,遍地开花。
哪怕是大厂(如富士康),也都过来招些临时工,做的无非是劳动苦力活或生产流水线工作。基本工资极低,仅够勉强维系生活,“再拼命打工,也无法逾越贫富的鸿沟”,日复一日,许多年轻打工者的意志便被这种生活压垮。
上个世纪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打工者涌入深圳,他们留下的背影,是大量的农村留守儿童。盘踞在三和人才市场的这些工人,90%都是长大了的第一代留守儿童。他们中的大多数学历不高,家境不好,现在的农村已经没有工作机会,长大后,只能再次走向深圳出来打工,形成循环。
于是,便催生出了“三和大神”这一群体。“日结一天,玩三天”,简单的生活信条,背后是无尽的空虚与疲惫。工作一天,便是“能勉强维持三天”的生活费。不仅是工资日结,他们睡的床、瘫的网吧,也是日结。
三和大神,除了是一个群体外,其实也是一个个蜷缩在社会一角的符号。他们沉迷于虚拟的世界,不相信自己未来的人生能过得更好,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现实的角落,迷失了存在的意义。
并非是所有人生来便是浑浑噩噩,没有欲望,我们中的大多数都非如此,是现实不断的消磨,导致了他们如今的结果,仿佛魔幻现实主义照进现实。
虽然手法朴实,但NHK将目前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的“格差社会”的面目,表现得一针见血。一边,深圳的都市里,富人们享受着专业的室内游泳池:华为、腾讯的大楼硕大无比、一尘不染。而另一边,三和人才市场,众多日结工人在工资花完后便饿上整整一天,没了钱就去睡马路,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几件。
大规模涌入一线城市,工资微薄选择聚居的青年弱势群体,这群被称为“三和大神”的人们,连像样的希望都无法拥有。
顺带一提开头说的,李睿珺执导,杨子姗、尹昉主演的《路过未来》。
这部电影虽然在现实主义的呈现上,有不小的“空中楼阁”式的虚假性,且带着强烈俯视意味的知识阶层视角,从而导致其在罗列社会问题上显得较为呆板——频繁利用医院、工厂、看房、KTV、大排挡五个场景做转折与互文,与之大量巧合所营造出的戏剧张力相对的,则是它欠缺批判的力度和深度。
但至少,在抛出的社会问题上,它还是基本符合低收入人群遭遇的。尤其是其中的焦虑感与麻木感,和《三和人才市场》一样,背后揭示出的是一代外来打工人群对自我身份(“深圳人”)的焦虑。
电影讲述了一位在深圳出生的“打工者二代”甘肃人耀婷面临的一场生活转折。因为下岗潮,在深圳打工二十多年的父母决定返回甘肃农村老家生活,耀婷与父母一同回去,却发现在村子里的生活已经不能适应。她只能回到深圳,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父母重新接回来生活。而一位小混混的出现,彻底改变她的生活。
开场,导演就以一个医院挂号的长镜头,把影片罗列的第一个社会问题抛了出来:大家都在疲惫地排队,黄牛喊:“专家号,谁要?阿姨,您要?”镜头接着平移到杨子姗毫无生气的脸上,这时医院的号还未正式开始挂。她来到前台,是前两个到的,想为父亲挂个专家号,而工作人员告诉她专家号没了。黄牛虽小,却用资本轻松掌握着这所医院专家号/普通号的运营情况,普通人连看病都成了问题。
二十年前,耀婷一家从甘肃来到深圳。父母攒够了买房的钱,却因耀婷的一场肝病,把钱花了出去。此后,深圳房价的涨速,把他们一家人吓跑,已经是个天文数字。奉献一生,却连落户成为一个当地人的基本生存都不能实现。甘肃老家已经无法给家人提供像样的生存条件,父母被迫在建筑工地讨要生活,依旧被贫困压迫。耀婷只能孤身一人回到深圳继续打工。而这,不过只是新一轮悲剧的刚刚开始。
无论是《三和人才市场:中国日结1500日元的年轻人们》,还是《路过未来》,都为高速发展的一线城市敲响了警钟。正如在电视中看见墙面漆甲醛超标的新闻时,也许大家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屋子,就是这样一个甲醛超标的环境。
观众们身为看客所不明白的,甚或是不敢置信的,也许在现实情境里便处处发生。这些并非无人知晓,但却又宛如隐形。
一线城市里,不同阶层的人的生存现状与价值差异,已经不能用天差地别来形容,而是走向了“超现实的岔路口”。生活对于不同的人而言,仿佛在一个现实中,便能开辟出另一种现实的平行宇宙。
太多的“另一种现实”,正在迅速消磨着底层的未来。对他们而言,无论努力与否,都会遭遇令人走到疲惫至极的命运迷宫。
“你老了以后怎么办?”“老了,那就死了呗” 改变阶级确实很难,过了一生也许还碌碌无为,但我不想变成只会吃喝睡的蠢蛋,幸运的是我还有机会继续接受教育,果然,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对于底层阶级的人来说,只有教育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珍惜当下,珍惜梦想。 希望能有更多的导演能关注更多这样现实的题材,而不是天天拍玛丽苏神剧蛊惑人心。
因为事隔多年,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对当时的事物,深圳龙华对我来说只是个过站,体验过当大神,却没有成为过真正的大神。
初到龙华时候,是混迹在龙华汽车站这一带的旅馆,50,60块一晚的旅馆(深圳小旅馆要比东莞贵),找工作的地点一般也是龙华汽车站这边的人才市场(忘了叫什么了),曾经被骗办过年卡,说什么一年内免费给你工作,也差点进了一个有名的三班倒黑厂,跟着中介过去,他的面包车至少搭了14个人,严重超载。在厂门口下车休息时候,中介开始吹水,说自已有两个老婆,一个在河南农村看家做家务,一个是女大学生帮他看工厂管理。一群小鸡路过的时候,这个河南人中介随手就捉了一只扔进他的面包车,说今晚上又可以煲鸡烫了(这里没有地域黑的意思,我绝对是陈述此人而已)。我还跟同伴说,此人家境这么可以还去偷人家的鸡吃。面试过了,还要通知过三四天才能上班,当时几乎粮绝,所以并决定不去这里打工了。于是,人生中第一次来到了龙华三和人才市场中心,当时的龙华三和,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找工作人员的天堂,感觉是个非常庞大的群体,那里都挤满了人。顺便说一下,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三和大神的说法,这个词汇是后来才出现的。
在三和的时候,住的是25元的单间房,其简陋与狭小并不用我多说,唯一的好处可能是有独立卫生间。因为那几天是龙华富士康大招工的时期,所以并没有在三和呆上多久,可能就是一天半,就跟着大部队进了龙华富士康,传说中十几万人的大工厂,规模也确实庞大,一个门口就占了人家整条街,厂里面直行两个门口也要半个小时以上,更别说在工厂外面绕上一圈要花多少时间了。刚住进富士康第一个晚上,就听说自已这栋宿舍旁边前两天就有个男的跳楼死了。因为富士康的宿舍阳台窗户都是铁丝网围着的,但是那个人是把铁丝网剪了个大洞钻出去的,这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呀。果不其然,才第二天下班出大门口,就看到其亲属之类的拉白横幅要问富士康讨赔偿,我刚想拿出手机拍,就被同伴说不要惹事,就避着走开了。第三天我和同伴也离职了,他去了东莞,而我在其它地方旅店呆了几天后又重新回到了三和。
这次回到三和,才彻底开始了我的大神之旅,被路边拉客的旅馆大妈拉进了十块钱一个晚上的床铺,去到时候那个房间已经住了十一个人左右,有的人大约一个多月了,也有的是这两天才住进的,低廉的住宿费,是求职者找工作最好的港湾,可以对下一步更精打细算。三和这带基本上是清一色的男人,以前零几年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混乱的时候,住的基本上是年轻打工仔打工妹,后来已经不会有妹子会来这里住宿了,这里正式成为了男人的地盘。一到晚上,龙华公园,三和市场那些楼梯都是睡满了地铺的人,远远比那些视频拍的壮观和震憾,那个时期真是龙华三和最鼎盛时期。随便说一下,那个龙华公园的那些卖花小女孩,她们一看到你就会缠上你,拉着你不让你走,逼你买花,遇上她们完全不用客气,能吓就吓,说要报警,不行就稍微打一下吧,那些小女孩基本上是被团体控制的或者是她们父母让她们这样做的,能脱身是最好的,因为你并不知道你下一步会遇上什么。
三和的生活很安逸,而且低消费和没人管,所以很多人沉溺在此,但是大多数人只是当这里是个临时靠板,来一两天就会做临时工日结,这里说的日结很多并不是说只做一天,而是按日算工资,做一个十五天至一个月的长临时工,当然你想做下去也可以一直做。像后面他们说的,做一天玩三天的那种日结,其实是不多的,太多数是搬运工,装货下货,还有酒店传菜之类的(这个他们说很累的)。我在三和的时候,也去过旁边要上楼的那个人才市场找过工作,门票要十块钱,那个时候华为招聘很热门,招工人都是要学历的,好多岗位还要对专业,只要到那个时候就会发现在中国找工作的人是那么那么的多。一块钱一小时网费,五块钱通宵,当时全行网吧也都是这个价,我会在下午的时候去玩玩实况足球,看看电影,旁边全都是一直睡觉的人,不知道是睡晚上的觉还是白天的觉。人才市场那边有很多残疾人摆残棋局,骗路过的人,只要一直在旁边看就会发现真的有很多托,他们会故意表演赢钱,而当地的城管保安警察真的是不会管理这一带的,只是偶尔会例行公事叫几个人回去调查,而我人生中第一次进派出所还就是因为在街上闲逛就被带回去了,查了身份证才放我出去。
最后说说我住宿的那些人才,用周某的话来说,就是个个说话又好听,个个都厉害。有的说自已曾经几十万身家,败完了输光了,有的则是真正的三和大神在这段已经混迹两年,但更多的只是过客。胖A在来三和之前是个小区保安,那也不知道是他第几份工作了,他也进去过龙华富士康干过门检不久也出来了。他吹嘘他的床史,说广东女孩都是叫他干屁眼的,事后就叫他滚,从而得出结论广东女孩喜欢男的干屁眼,但是我一直想反反驳,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广东本地人。胖B则是广西人,一个曾经的厨师,现在都是做日结工,做一天玩一天,不接受长期临时工。有一天,他用20块钱就买了一张身份证,他说有人卖的,他就买了,20块钱买了又不吃亏。他还说在海新信那一带, 有人招聘去打架的,招100人200人这样子,就是说做个样子那种不是真打,每个人50块,然后会发铁管给他们,说是去吓吓人而已。他对我们说,这种千万不能去。高C也是这两天住进来的,他刚从一个厂里出来,他和我一起去找了两天工作,他说他有孩子老婆等着他的钱,所以他是有什么能干就会去干,第三天他就跟着中介进厂了。其它的很多人有混混有大学生,大家同处一屋下,都特别友好。随着旧人走新人进,我要呆到第七天后就离开了,又回到了东莞,然后在第二年彻底结束了漂泊打工的生涯。
红灯区不怎么关心,也不知道红姐,因为三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求职者暂时定居的地方。但是在各大旅店网吧之间是真的站街女,而且年纪不大,不过我这一辈子也不会进去的。总结一句,那个时候的龙华三和对于低层求职者来说,是天堂也是地狱。
PS:想加点内容,一旦打开便无法关掉回忆。纪录片里的三和其实已经是很冷清了,看看里面的青年都在打王者荣耀就知道应该是这两年的三和,上网搜了下三和近两年整治整顿很严了,所以看到的人其实廖寥无几了,包括就算是网吧也没有通宵达旦玩的热火朝天那种场景了,必竟现在的手机是万能的,手机游戏就可以让你玩上一天。
在三和的时候见过一次抢劫和一次偷盗,都是在三和市场附近。在十字路口旁边的小店吃快餐的时候,旁边一位四十岁的大叔突然惊呼自已的包不见闻了,里面有自已的毕业证学位证之类的,然后店老板和其它食客也纷纷目视,叫他去报警,他说东西就放在餐桌上,只是转眼十几秒时间就不见了,可见惯贼的威力。抢劫那次,我和高C从龙华图书馆看书回来,在路上见一男的向我们方向跑过来,等他跑过我们这边了,我们才发现后面跟着一位保安衣服的人在追他,就是低着头追没有吭声,在最后面是一位女子,她在喊捉贼呀,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个时候那贼已经跑远了,而那个微胖的保安根本跑不动,是不可能追上的。这时候高C跟我说,要是他们早点喊就好了,在经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拖住这个贼不让他走。宿舍里也大概有三四个人是有案底的,这其实也很正常,一般井水不犯河水,一眼看上去不好讲话的人,就少理为妙。毛巾不见过一次,牙膏也被别人挤过,在外多年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瘦D因为付不起十块钱过宿费,就被房东赶走了,虽然他一直打赖,但是经验的房东不会吃这一餐。相比较之后网上出现三和大神这种称呼的那些名人,我更佩服的是一位神人,一天吃一个五毛钱的绿豆饼和一瓶水,然后就在龙华公园过一天了,在三和这种地方这种人简直就是大家崇拜的偶象。
前段时间,《北京女子图鉴》和《上海女子图鉴》接连热播。
“北漂”和“上漂”这两类人群也再次引发热议。
很多有过“异地漂”经历的人纷纷吐槽:现实根本不像电视剧中那般轻松美好。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电视剧的夸张和失实我们不必过分纠结。
因为,总有一些方式能展现残酷的真实。
比如,现实主义纪录片。
这不,中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的深圳,就因为一部纪录片再次火了。
这次的焦点,是一群生活在深圳市中心十公里外的特殊“深漂”。
他们被日本NHK电视台拍摄的一部纪录片推到了人前,有今天没明天、吃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状态引发了大量关注。
没错,就是这部《三和人才市场:中国日薪百元的年轻人们》。
在很多人眼里,深圳是“中国制造”的最前沿,是高速发展的“中国硅谷”,是华为、腾讯、大疆无人机等巨头企业总部所在地。
但就在光鲜亮丽的深圳市中心十公里之外,围绕着著名的“三和人才市场”,生活着一群没学历没技术、打零工赚日薪的“底层劳工”。
他们平均日薪只有100元左右,但这足够他们在围绕三和人才市场形成的“异世界”里逍遥快活三天。
15块钱一晚的床位,10块钱一晚的网吧通宵,2块钱一大瓶矿泉水,4块钱一碗挂面。
他们的人生欲望被压缩到如此简单。
实在没有钱的时候,公园里的长椅也能连睡几宿,几天不吃饭的日子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即使到如此境地,他们也不愿进工厂里每天辛苦工作12个小时,挣着最低薪资。
这样的人,被称为“三和大神”。
他们无欲无求,对人生没有太多奢求和渴望,没有梦想,也没有责任心,拒绝被束缚,向往“说走就走”的自由。
显然,他们是很“特殊”的一群人,乍一看,似乎很“佛系”。
在这部纪录片里,NHK秉承一贯克制的拍摄方式,呈现了“三和大神”的日常。
大多时候都是摄像机跟着受访者摇摇晃晃地走,记录他们扎堆找零工,他们去网吧,他们躺在脏兮兮的临时床位上打王者荣耀。
对话看起来也更像是朋友间的聊天:
他们说“100块钱做十几个小时,饿死也不去干”;
他们说当大神之后的感受是“生活轻松了,肚子挨饿了”;
他们说“梦想早就没了”。
那你老了怎么办?
老了,死了就死了。
看着说出这番话的那张脸,你很难想象,他们大多是90后,受访的“大神”中最大的也不过33岁。
而在为数不多的旁白里,是NHK补充的各种数据和事实。
比如,深圳制造业的支柱是来自中国各地的打工者;
深圳一百平米新建公寓市场价约为500万元……
这些镜头之外的补充语言,与镜头里“三和大神”们的生活相互补充,丰满了这部魔幻现实主义一般的纪录片。
克制之外,NHK又用了很多对比镜头来呈现“三和大神”从人成神的历程。
首先与“三和大神”们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比他们更老一辈的农民工们。
比起大神们面对镜头的自在从容,老一辈的农民工们内敛害羞,看到镜头会闪躲,憨厚地笑着说自己不上相。
与大神们懒散挑剔的性格相反,他们吃苦耐劳,无论男女,都能忍受长时间的重体力劳动。
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打工者,支撑他们日复一日劳苦的,往往只有一句老话:上有老下有小。
这似乎是中国劳动人民最为人称道的优势。
然而这优势并没有给他们换来什么值得欣慰的结果。
早餐店老板陈用发,是来深圳18年的一代打工者。
他起早贪黑,靠独臂辛苦经营早餐店,却依然买不起深圳的房子,没有深圳的户口。
女儿到了上学的年纪,不得不被送回老家念书,变成由祖父母抚养的“留守儿童”。
然后呢?
落后的教育资源加上不重视教育的老一辈,这是几乎所有“三和大神”共同的童年。
沿着父母的脚步进城务工的90后们,眼看着父母辈的辛勤劳作换来的,只有日渐佝偻的腰背和积劳成疾的身体。
因此,似乎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说服他们继续任劳任怨。
他们甚至会反过来问一句:你那么辛苦,为了什么呢?
直问得前辈们哑口无言。
另一面,是深圳为数众多的中产阶层与三和大神的鲜明对比。
在深圳市中心的一栋栋高楼里,是忙着学游泳、学舞蹈、学这学那的城市孩子;
而三和人才市场周围,是没钱谈恋爱更没钱结婚的大神们。
深圳五万一平的新商品房,三和大神们却连15块钱一晚的床位费都掏不出。
有人说,他们自己不努力,怪谁?
但当贫富差距的鸿沟和努力过却什么也没能改变的现实摆在面前,油然而生的绝望感绝非轻易能够挣脱。
更何况,就像豆瓣网友Individual说的:每个三和大神在成为大神前,都曾努力过。
他们抱着融入城市的心态来到光怪陆离的城市,期盼靠勤劳改变自己的人生。
而后才发现,但凡好一点的工作,不是要学历就是要技能。
而他们除了一腔热血和一身蛮力,什么都没有。
等着他们的,只有最长的劳动时间,和最得不偿失的报酬。
再加上屡屡骗人的黑中介、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的老板等等,他们的热情和梦想被越磨越薄,最终消失不见。
索性当个大神,就此堕落下去。
这部纪录片十分耐人寻味。
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所谓写字楼白领,本质上也与“堕落的大神”并无差异。
他们无法忍受每天12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向往自由却又无法逃脱皮囊的束缚,靠日薪百元艰难存活。
每天加班到深夜,自嘲“凌晨三点不回家”的辛酸成年人的我们又何尝不是?
他们无欲无求,遥望着别人的成功,回头看自己的人生内心毫无波动。
容不下眼前的苟且又摸不到诗和远方、天天叫嚷着“佛系”的我们又何尝不是?
他们没有梦想和方向,沉溺在网络和游戏里无法自拔。
每天刷平板刷手机看剧看综艺的我们又何尝不是?
对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绝望的可不止是“三和大神”们。
可惜,并没有太多人被逼到成神的份上。
于是更多的人被迫卡在奋斗和放弃的中间,不上不下,茫然无助。
像你,像我。
NHK在2010年和2011年还分别拍摄过针对北京地下室居住群体和上海求职旅馆的群像纪录片。
分别叫《北京鼠族:北京地下居民的日子》和《蚁族之歌:上海求职旅馆里的年轻人》。
结合这两部片子一起看,也许你会对卡在中间的人群更有感触。
如果还没有被震惊击倒,或许你也可以顺便思考一下自己不知该去向何处的人生。
对那些没文化没技术的人来说,努力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但是你懂的,每个三和大神都可能努力过。
就冲着禁播也要打五星。广电现在号召拍现实题材的片子,真有这种赤裸裸反应现实的来了,结果全网禁播,真是讽刺。
跟国内很多写三和大神个体的稿子不一样,日本人的视角更综合,讲了很多结构性问题:留守儿童出身、读书成本高、中介欺骗、身份证骗局、勤劳的第一代农民工孩子也上不了学……这些中国观众熟知的内容重新结构后,是对大神群体的同情式理解。这种同情在国内的语境下已经很少见了。
越努力越幸运?那是因为你幸运。
最让人难过的可能是因为工伤而失去了右手的农民工努力在深圳开小店养活自己一家人,女儿却无法就近去小学读书那段吧……
三和大神笑着说出“绝望”两个字,但他们是真的绝望了
1.“说白了,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奴隶。”“——你不跟父母联系他们不伤心吗?——联系了更伤心。”“我跟你说,我名下有1500万。”(一个卖掉身份证的大神说。)2.感觉没有之前那篇报道震撼,可能是采访对象还不够典型。3.日本人一直在努力理解中国,中国人还在努力想象日本。
我要是没读大学分分钟就三和大神了,就算读了大学,困境还是和他们一样的: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实现所谓的成功,家乡回不去,大城市又留不下来。面对越来越多此生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只能降低物欲说一声不想要。根本就看不见未来,所以更不想努力,传统价值观里的勤劳致富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一直对三和大神就特别感兴趣,自己也是三不五时陷入有今没明的低沉生活状态,痛饮肥宅水,大嚼高热量,晚上熬夜不睡觉因为不想今天过去,早晨赖床不愿意睁开眼面对明天,如果自己也处在三和大神的环境,很难讲自己不会和他们一样,片子很真实,祝愿这些被采访的人们,能有一个好一点的未来。
三和大神代表着一种“新工人”的趋势,区别于传统工人“吃苦耐劳”的形象,展示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新生存哲学。年轻工人不受关于婚姻、储蓄等传统观点的束缚,当认识到阶级上升机会微茫后,谁还想努力工作,当然是放弃奋斗,彻底拥抱享乐主义。相反是里面受过大学教育的人还在相信那一套,可悲。
日结一天,阔以玩三天
人在广东已经漂泊十年
想起前几年在横店拍戏时遇到的一些横漂,他们的状态和这些三和大神有点像,人到了某种环境里,心态就会随着周围的环境改变,做出一些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倒是蛮佩服被采访的几位年轻人的真诚,他们在镜头竟然可以如此真实,纪录片最后把问题的根源放在了留守儿童上,但我们已经明白了背后的根源。
第一代留守儿童进入城市的生活,有的人还在坚持有的人已经放弃,其实虽然生活的背景差别很大,他们的迷茫和忧愁都觉得很有共鸣,之前说日本进入了低欲望社会,年轻人不想工作不思进取但好歹人家有社会保障有技能培训的渠道,我们有什么呢,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背后是什么?
兄弟别去 那是黑厂 我们去上网
nhk从这群人的父辈就开始拍摄相关主题的纪录片了,可说是一个大型中国人口红利直播现场
在三和是大神,在写字楼就是佛系,《三和人才市场 中国日结1500日元的年轻人们》的对面是《新闻联播 人类史上幸福感空前的民族 》《知乎成功者 机遇与勇气垂青的时代骄子们》
每个三和大神在成为大神前,都曾努力过
这片子提醒我一件事:第一代留守儿童已经长大了
看见宋春江三人觉得格外亲切熟悉,那时毕业说是机械工程师助理什么几把玩意儿,直接被拉到深圳富士康做流水工,还好老子头上有实习光环可以放肆,做了一两个月闪人,深圳周边厂区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生活环境也是,尤其对男的,意志消磨超强,烦躁又平静无力,365的记忆基本可以压缩成一天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