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

金格努叔叔的代表作，种族主义、阶级压迫、男性同性联盟的最好注释。

在男孩的成长路上，有这样一位成熟男人亦师亦友地告诉你，狩猎无罪，将猎物好好收藏，成为男人一生最荣耀的勋章。

从少年时代的一只松鼠开始，到成家立业后地下室冰柜里的残肢，书柜后排列的高跟鞋，骨肉匀婷，五官完美，男人生来是为创造这个世界，将一切按照理想的模样去塑造，昂首阔步，目空一切，挺着肥硕的肚腩，讨论如何将妙龄女孩腹部的脂肪移植到胸前。

共同作恶，共同奴役，共同狩猎，绝不背叛。

女人们满怀着爱诞下一个个面目迥异的生物，一些成为人，一些成为机器，一些成为恶魔。表世界阳光灿烂，里世界魍魉横行。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女奴们终于觉醒，蒙着世界的阴翳发出警示的声音，真相刚浮出水面时总被认为是神秘恐怖，于是将秩序反叛者视为疯狂，冠以巫名，施以火刑。

烈火，冰柜，硫酸，绳索。

消灭了肉体，浇不息精神。

被打散的女性同性联盟，联合起来吧，让作恶的男人受苦，让这个世界表里如一，让奴隶不再被奴役，让狩猎失去目标。

没有人生来就属于家庭，没有人生来就是另一群人的狩猎对象，改变这一切，需要更多女性力量。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巴基斯坦剧，早些年曾经沉迷印度神话剧有一段时间，很巧的是，演Sara的演员，长得很像13版《摩诃婆罗多》里的黑公主，而黑公主后来又主演了另一部剧《摩诃迦梨》，迦梨是女神的愤怒、愤怒的女神，是女性力量最极致的化身：

迦梨女神呈现的破坏相

也算是一种巧合吧，在《女巫》中，Sara等一众女性的愤怒，在一些极致的时刻，总让我联想到迦梨这一类愤怒的女神，以及女性的力量。这种气质是《Why women kill》一类的欧美剧中很难看到的。因为各自所处的环境、所背负的过往和现状，都太不一样了。在大史诗中，黑公主就遭受的当众剥衣凌虐，一直持续到今时今日，仍在上演。女神只能化身破坏相，女性只能变成女巫。

整部剧抓住我的第一个点，是祖八达那个花花绿绿的双肩包。一个穿黑袍的少女，外搭一个这样灿烂的双肩包，人物一下子就出来了。双肩包里安放着她所有的行动和秘密，她的拳击手套，她对上学的坚持。而她那个胖鼓鼓的弟弟，选角也是很妙，恰合了全剧重符号、重隐喻的特色。每一集在前情提要和片头曲之间几乎都有一段小插花（守着肉块的男孩们，沉浸在为夫烹饪中的主妇），创作者真是不肯浪费任何一处缝隙。

这部剧的表达野心和叙述容量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很多人物、很多议题，若处于剧作本身节奏感等技巧性的需要，是完全可以甩开不谈的。但是创作者不这么做，像是心里憋足了话，非说不可、非喊出来不可：

童婚受害者为了女儿免受侵害而奋起反抗杀夫；金丝雀主妇的觉醒；“扶弟魔”困境；自上而下的殖民主义、种族主义和传统种姓观的叠加，恶臭plus；跨性别者；lesbian恋人；负债累累的家庭最终是母亲站出来献祭；被同妻杀死并食之的同性恋男性；色情歌舞；body shame、容貌焦虑和美白产业；秘密会所、女奴竞拍；秘密堕胎、分尸、贤妻的包庇与同谋...

我惊叹于一部巴基斯坦的作品能有这样的叙事雄心和勇气。即便这些声音不是那么精美，叙事的本身也有许多毛糙的地方，但她就是要说，就是要呼喊。这大概也是《女巫》这部剧的魅力所在，你若给她挑bug，那我就要与你论一论道、器之争了。而这显然是没必要的。

而在陡、爽、奇、绝，狂飙猛进的剧情流中，还能照顾到人物细微到发梢的感受，也是创作者令人赞叹的一个点所在。比如Sara看似养尊处优的生活中那种稀缺的参与感和获得感，那种行动的快感，有时超越了动机和内容本身，这也是祖八达出事后Sara悔恨反思自己的一个点所在。

再就是贾格努从“一心搞钱”到自我欺骗，到最终放下蝇营狗苟的短暂快感，直面价值，也直面自身的转变（贾格努与杰克逊那通最后的电话，让我也跟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细微处，创作者也在照顾人性，她们不是“红灯照”式的女战士，她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女性，她们细腻、敏感，所有的情绪都应该被关照与尊重。

这不是一部看似血肉横飞实则粗枝大叶爽过就完的剧。

可以说，Sara和贾格努的塑造是最困难也最有风险的。她们为这一群姐妹的集结提供了启动能量，她们有钱，有资源，而这二者，包括她们的基础，都直接来自男性，来自父亲、叔叔和丈夫。我们看到两个来自权势阶层的女性不断面临着来自权势，来自父与夫的招安。她们也因此不断面临观众与剧中人的拷问：

“这到底只不过是贵妇的一场华丽冒险？”

“你看，要是没有她丈夫/要是没有她这个家底，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她们不可能这样为所欲为...”

“连她的枪，她的铺子，都是她丈夫给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一些瞬间我脑海里也闪过了这样的念头。然而转念再一想，这反过来不正是她们要行动、要扭转这种结构的理由吗？这些“招安”太可怕了，有并未知觉的，有甘之如饴的（比如那个美白manager Sherry）。创作者最终以一座装满监控的安全屋撕扯开了“招安”的实相。

“我是为了你好，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要胡乱走动，一切交给我就好。你待在屋里，看看电视，做做饭，别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我派安保接你回家，但我不告诉你我反手就找人烧了你的铺子让你死了这条心。”

一切都是手握权势的他们编织起来的故事，为的到底是他们自己。温言软语是要你配合，你要识抬举，你要感恩。然而创作者偏偏要讲的，就是——

“当她们不再相信那些故事。”

即便最是在温暖茧房中的女性，也都不信了这故事。而她们或许已经拿到了他们能offer的最好的外壳，但她们仍然选择，老娘不吃这套。

一根分割线，一点额外的絮叨：

别不服气啊，巴铁兄弟都在出这样的作品了！

而我们这边的爽感还停留在哪里？在互相扯头发、打小三，大耳刮子向小碧池脸上挥去，在打怪升级所向披靡最后当上皇太后，在万千宫阙上一手牵着他留下的破烂崽子，一面还要满脸悲悯地回想起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这爽感的终点岂不就是......金光闪闪的未亡人？

年复一年的蝇营狗苟恰烂钱，就是我们近年影视剧创作的状况，并且一年烂过一年，像一具被掏空的腐尸，大家都从上头剜烂肉吃，而无人敢去真正犯忌。因为我们太明白下面这个道理了：

安全屋里的她

希望每个女孩子都坚持有一个自己的双肩包。

也不只是每个女孩子，愿每一个不同位置、不同处境和社会身份的人们，都有一个自己的双肩包，背上它，可以迅猛敏捷的行动的那种。

“悲剧不是你是国王，我们是妾。悲剧是你我本同源，我们并无异。”

社会鼓励儿子继承父辈意志，去探索，去征服和创造，走艰苦却最可靠的路。社会期待女儿温良恭俭让，在适当的时刻用生育与家庭围困。《女巫》的真实之处在于允许女性退缩和依附，主角们在自我否定与行为矛盾下逐渐迎来意识的觉醒。 在庞大隐遁的困局里，我们依旧需要健康的亲密关系。剧中警长对Butool说“我会接住你，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跌倒。”Zubaida拿着戒指地对男友说“will you marry me？”在爱情中互相承认，给予尊重，向宇宙和时间发出挑战，需要莫大的信心与胆量。 《女巫》具有热度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拍摄地巴基斯坦，这使其呈现出的内容更加难得。故事中心以外涉及的强迫婚姻、骚扰虐待、种族歧视、同性恋歧视等议题，依旧是我们的创伤，过度发展规划是另一种形式的闭目塞听。 女孩不必做沉睡百年等待救赎的傻姑娘，有权利喜欢洋娃娃的男孩不必觉得羞耻。 所有对不公的抗争都该被看见，所有做自我的勇气都该被支持。

知晓本剧，是一个中方同事的推荐，他是从头条上看到的，说本剧太变态，看了四集看不下去了。这么变态的剧岂有错过之理？看完之后，嗯，确实颠覆我对老巴的某些认知，所以激动的到班组群里跟老巴谈此事，希望有人能探讨探讨，但多数人只听说过，没看过，因为本剧被封确实引起了巴基斯坦社会诸多讨论。不过好在一个妹子看完了，于是便向她问起了我个人希望搞清的十个问题。

先介绍下妹子背景。妹子年龄未知，因为从没好意思问，大概也就是20多接近30吧，皮肤雪白，五官深邃，肯定雅丽安血统无疑，号称部门第一大美女，当然我个人是觉得另有其人。已婚未育，双职工，业务骨干，脾气较大，性子直，跟我说话都不客气，我是她汇报线的上级的上级。比较开放，不排斥跟异性握手，可惜我从未握过，衣着基本巴袍，不包头，全身blingbling的饰品，每个假期均会出国旅游，家庭应该是殷实的中产阶级。闺蜜众多，她的观点应该是相对客观的，不走富人和穷人的两个极端，能代表一部分人。肯定不能说一个妹子的回答就能代表巴基斯坦所有真实情况和声音，所以此回答仅供大家参考。

因为疫情原因，都是WFH，我是跟妹子whatsapp，并没有很严谨的顺序，而且话题经常来回跳，因此以下答案是我进行归类整理后的结果，剔除了我问的辅助问题，读起来有些可能逻辑并不连贯。

Q1：首先，我对这部电视剧的基础就很疑惑，故事是从丈夫出轨开始的，但是古兰经允许男人同一时间有四个老婆，何来出轨一说呢？照理说，女性根本就不会有出轨这个概念。就算女人抓到男人出轨，男人只要说我是在寻找下一任妻子不就行了吗？

A：伊斯兰允许四个老婆是有许多条件的。你必须征得你妻子的同意才能寻找下一任妻子，而且你必须保证公平对待每一个妻子，给她们一样的钱，花一样的时间，所有事情都必须平等。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难的，所以教义上允许，但满足这些条件基本不可能。你在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其他女人乱搞，教义和文化上都是不允许的，出轨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妻子甚至可以因此要求离婚。但是多数女性不会离婚，因为离婚了她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巴基斯坦女性在工作上受到诸多限制。

Q2：女主角的丈夫在社交软件上跟很多女人调情，这很普遍吗？我一直以为巴基斯坦女性很保守。剧里还突出了女性对性感身材男性的爱慕，我知道这是导演在强调女权，但是我想知道真实情况也是这样吗？

A：相当普遍，甚至在那些不是很有钱或者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群中也是一样。巴基斯坦社会看似封闭保守，但是其实暗地里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只是人们都不愿意公开谈论这些。

Q3：同性恋被允许吗？剧里把同性恋老公杀了会不会太夸张？你们会歧视同性恋吗？同性恋和变性人谁更受歧视？我经常在下班路上看到变性人在路口乞讨。

A：法律和教义都禁止同性恋，但是同性恋到处都有，尤其是男男同性恋在某些区域非常普遍，只是没有人会谈论这个。大家更歧视同性恋，如果让宗教人士知道你是同性恋，他们会杀死你，所以巴基斯坦的同性恋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这是最最最大的忌讳，主要是宗教原因。有一些非常有钱的人被大家知道是同性恋了，就算有钱大众也无法接受。在很多地方，同妻非常高兴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因为这比他去找其他女人好，因为男男不能结婚，自己的地位就有保障。巴基斯坦女人更关心经济上的安全感，只要丈夫照顾自己的生活，她们就可以忍受丈夫是同性恋的现实，因为在巴基斯坦，女人能得到的工作机会很少，整个社会对工作女性来说是很艰难的，离开了丈夫，她们哪也去不了。即使是父母能为女儿提供食物和住的地方，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开丈夫。 所以剧中同妻杀丈夫不现实，但是被其他人杀是很正常的。

变性人在社会上得不到任何尊敬和地位，巴基斯坦的变性人都是乞丐，不可能有工作，什么都没有。大家认为变性人是一种天生的东西，所以人们虽然不待见他们，但是还是可以容忍他们的，而同性恋是万万不可的。

Q4：剧中几乎人人喝酒。喝酒普遍吗？我知道公司几个男同事喝酒，但是女人喝酒这事也普遍吗？你家也有酒吗？嘿嘿嘿

A：当然，不要说喝酒了，吸毒也到处都是。不过我家是很虔诚的，没有酒。不过我有几个闺蜜家都有酒，有几个闺蜜也喝酒吸毒。在有些家庭，经常是老子儿子一起喝。

Q5：卡拉奇比伊斯兰堡开放吗？女人竟然可以穿无袖装和短裙？（注：我们都在伊堡上班）

A：是的，多的多的多的开放，卡拉奇对于开放的接受度很高。当然伊堡也有很开放的人，只是他们不会到处抛头露面。众所周知，伊堡的女孩可是全巴基斯坦最时髦的。伊堡的女人也穿无袖衫，只是在办公室是禁止的。

Q6：最后两集出现很多堕胎的问题，这里允许堕胎吗？

A：不允许，但是法律上规定，如果是任何医疗上的需要则可以堕胎。教义上，只有在母亲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孩子有问题时，是允许堕胎的。但是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花钱堕胎，因为巴基斯坦重男轻女，丈夫一旦知道怀的是女孩，就会要求堕胎，这在巴基斯坦很普遍。

Q7：你认为巴基斯坦的女权如何？我感觉比沙特好多了，起码你们可以工作、开车，SECP（注：巴基斯坦证券交易委员会，类似国内的工商局）甚至要求董事会成员必须有女性。

A：当然比沙特是好多了，但是仍然算比较差的。巴基斯坦女性没有任何决定权，还是男权至上！ 甚至一些有钱人家庭也还是包办婚姻，自有恋爱是不受欢迎的。我们有一任女总理，她过去经常被老公家暴，即便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也无法为她做什么，因为她是女人。家暴在教义里是很低劣的行为，但是人们只遵守教义里对他们有利的东西，不利的就都忘了。女性受到暴力也不能找警察，因为司法太腐败了，法律在巴基斯坦很弱。我父亲很开明，他支持我母亲结婚后继续工作，但是即便是这样，我父亲也不喜欢我母亲有太多的决定权。我就不一样了，我老公脾气好，他没有限制也没有教条，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但我只是极少数幸运的女人。

Q8：剧中那种性派对普遍吗？我听说伊堡很多土豪家里会搞这种派对。这些人不怕违反教义上不了天堂吗？

A：很普遍，在任何城市都有。每个城市都有卖淫的，一夜情的，有些人接受这种炮友关系。但是这些都是隐蔽的，并不公开。土豪才不会害怕什么教义，他们认为用钱就可以在地球上创造一个天堂。洁身自好的观念并不强烈，在一些贫穷的家庭也是如此。相反，最虔诚的反而是中产阶级，他们有很强的宗教道德和守则。70年代之前的巴基斯坦是非常开放的，甚至在酒店可以公开喝酒，男人和女人互相接触（注：指握手，别想歪了）没有任何问题。但是zia ul haq将军上台后，他开始推行宗教保守政策，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主政了很长时间，在社会各阶层严格实施教义，他摧毁了整个世俗社会体系，让宗教学者变得非常强势，我们到现在都还在忍受（注：妹子这里用的是suffer，看来妹子很不虔诚，哈哈）他带来的这些东西，他阻碍了巴基斯坦的发展。

巴基斯坦社会非常虚伪，他们以宗教为掩护，却什么事都做。男人可以有10个出轨对象，但是却不喜欢任何人盯着自己的老婆看。这部电视剧揭露了他们想隐瞒的事实，所以他们就想以宗教的名义禁止它。他们不喜欢的东西就用宗教为借口来封杀。沙特也很虚伪，表面上是虔诚的穆斯林，私底下有钱人喝酒，玩着世界各地的女人，他们的女人在黑袍下穿着暴露的内衣。有个叫manto的巴基斯坦作家曾经写了很多这方面的事，他因为写了这些真实的东西而坐牢。宗教是一个危险的武器，但我相信伊斯兰是很包容的宗教，在我们的婚约中，女性可以直接写清楚每个月丈夫需要给她多少钱，我们先知的老婆就比先知年长，在1400年轻还是个商人，但是现在的人却说女人不应该工作，男人一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年轻的老婆。

Q9：Zindagi and Zee5是怎样的公司？他们为什么敢播放这种电视剧？

A：Zee5是一个印度OTT，他们做视频平台的，这部电视剧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力，他们才不会在乎PERMA（注：巴基斯坦电子媒体监管委员会，类似国内的广电）呢，所以上次PTA（注：巴基斯坦通信管理局，类似国内的通管局）要求运营商封禁所有印度公司的OTT产品。Zindagi应该是Zee5的电视剧制作公司，但是这部剧的演员，导演都是巴基斯坦人，也是在巴基斯坦拍摄的。这部剧只在网上发布，因为没有电视台敢播放这部剧，电视台不敢得罪PERMA。所以我很佩服这部剧的导演和演员，他们竟然如此勇敢，特别是那个演同性恋教授的演员，他是非常著名的演员和导演，而且有传言说他真的就是同性恋，要知道人们可能会因为他演的这个角色而处死他。那个打拳击的女孩也是，她穿了一些暴露的衣服，我很惊讶她的勇气。整部剧都很勇敢。印度在这方面走在我们前面，他们敢于在主流媒体、电影中展示任何东西，尽管他们的社会跟我们很像，但是他们没有让宗教介入太多社会事务，不过他们仍有宗教差异、庞大人口和种姓问题。你应该看看《Patal Lok》这部剧，非常棒的电视剧，亚马逊上有，展现了印度社会非常恐怖的一面，他们的种姓歧视太严重了，如果你喜欢黑帮片，《Mirzapur》也推荐。印度电视剧超赞，巴基斯坦太烂了。

Q10：巴基斯坦有种族歧视吗？特别是黑人，剧中的有毒化妆品就是为了美白皮肤的，好像没人喜欢黑皮肤的。（注：这问题其实不敢问的，因为妹子的老公就比较黑，只是妹子刚好说到了印度的种姓问题）

A：非常歧视黑人，有色人种都歧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是白皮肤和彩色的眼睛，巴基斯坦是英国的殖民地，英国那套审美都留下来了。大部分旁遮普和信德人就是黑色皮肤，平原地区的人都很黑，只有北边山区的人很白。种族歧视也有，但没有印度严重，只有一些傻逼才搞这套，例如有人认为普什图族人又蠢又反应慢，卡拉奇的人太狡诈。巴基斯坦最严重的歧视是宗教教派，大家很反感陴路支人，特别是其中一支叫Hazara的部族，但是陴路支人其实是非常好的，Hazara一族也非常温顺（注：这点我不认同，因为2018年袭击中国驻卡拉奇总领事馆的就是陴路支解放军）。

当然也跟几个男同事稍微了聊了一下这部电视剧，观点基本跟这位女同事差不多，毕竟公司的老巴基本都是中产阶级，观点一致很正常。以上。

主角一共四人，其中两名主演都是82年出生，和金智英同龄。其中一个主角是商界名媛，未婚未育；另一个是律师，已婚育有两儿一女，老公正在筹备竞选，颇有《傲骨贤妻》的味道。还有一个主角的故事线与《致命女人》还有音乐剧《芝加哥》类似。可以从中看到一些熟悉的元素，同时也有新鲜的，就像巴基斯坦的服装，穿上罩袍的女性成为了大隐隐于市的忍者。

影片中无论男女，都有正邪两方的角色，并且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换，尤其是当上层女性拥有了妻子的身份。在父权制框架下，妻子们通常会行使妻权而非争取女权，即通过丈夫在父权结构中作为既得利益者，因此成为了父权制的维护者。她们有极大的可能性与丈夫紧密绑定，辅佐丈夫，并借此进行利益交换，在这个既成体系中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而不是挑战、对抗这个体系。

如果依据阶级，男性为ABCD……；女性为αβγδ…… 父权制的基本原则是ABCD>αβγδ。如果上层男作为A，妻子们通常作为A-存在，而不是游离于父权体制之外的α。

在父权制千百年的统治之下，A-和α都有各自的战争，很难说谁更轻松：A-需要与A进行博弈周旋，并且需要与B-C-D-进行雌性竞争，相对孤立无援缺少姐妹情谊；而α需要反抗父权制，其中包括A-B-C-D-的力量。

主角之一的律师年轻时以及KK的妻子都体现出了这样的情形，她们作为妻子的角色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作为女性的身份，在《女巫》中得到了详细的描绘，让这部剧又有了一些《美国夫人》的影子。

另一个值得提及的面向是，《女巫》尝试追溯这一切灾难的根源，这与现实并无隔离感。英国正在进行的Everyone's Invited就是例子，它是一个反抗学校强奸文化rape culture的运动，一份证言激起千层浪，目前已经有一万五千份以上的证言被收集。

你想不出一个不在榜单上的学校。

这也正是电影《Moxie》中想要展现的问题。

总之，这部剧是非常珍贵的尝试，触及了无数值得讨论的话题，不只是围绕性别议题。只是，各个故事线的交替推进可以更有节奏感，以及主人公们的运气还是太好了。期待第二季，如果有的话。

挺有感触的一段，感觉这里可以延伸下去，体制内的人和子昂改变体制的人。体质的稳固性让他永远不可能由下层人改变，我们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上层人的良心发现。

就像这部剧，乌方的男人想打压女人的崛起太容易了，不让剧上映，不然讨论传播，不让女性游行，不让女性反抗的新闻播出。总觉得剧里有些内容还是太理想化了（比热当街发反男传单），人可以在意识上觉醒，但行动上没有机会。